优姿识字早教
昨晚柚子突然给我发了条信息。我本来要睡觉了，但还是回了一句“是”，然后就看着她自发的发了一串信息。
“第七，她有时候给我发信息，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
“七，我有时候觉得我不应该那样对待她，但是没办法。她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我不想让她来烦我，你明白吗？”
她在柚子的嘴里是她的妈妈。
她母亲在她十七岁时再次失踪。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感觉。她以为只是过年的时候少了个人。反正她妈也不经常回家过年，好像也没什么。
那天，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她把一个不重要的人放在黑名单里，但是她觉得这样占空间，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拿出来了。
而我，一脸茫然，让她回答，却没有回复她。
然后有一天，她告诉我，那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女人，居然主动找到了她，给她发了信息，解释了一切，然后不停的道歉。我以为她是想问我该不该原谅她。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又发来一条信息:“我看一堆哭的声音看腻了，把她删了。”
........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她”是柚子的妈妈。
我以前觉得柚子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从来不能和父母说话，也不喜欢和父母共处一室，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有时候我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我觉得她不仅没心没肺，还很奇怪。
但是看到老人和动物在街道的角落里徘徊，她会很难过。她一想起小时候扑灭孩子的火焰就会哭，因为孩子从小失去了父亲，她觉得欺负他很对不起。......
我很久都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人。可能也是因为她身边的人不理解。唯一说出她想法的人是我。
手机不停的抖动，黑暗中点亮的屏幕闪着一条又一条的信息。葡萄柚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自言自语。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对我说的一句话:“我经常发错信息。本来要发给小号的，结果发给你了。就当没看见，不用麻烦了。”
我笑了，这时候我开始有点对不起她了。这样安静的女生，平时会笑，但也最怕打扰别人。
二
柚子从小生活在农村。他小时候是个难缠的主儿，脾气也不好。因为经常反抗家里，奶奶到处说她的坏话，编造各种她没有的东西，所以名声不好，没有朋友，因为大人会说:“不要玩柚子，她会把你引入歧途的。”
柚子说，在她的印象中，她和父母在一起的那几天，父母从来没有停止过吵架，不管她在场不在场。
她妈妈是个骄傲的人，不愿意被家人包办，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老公胆小不上进，家里还那么穷。
六七岁的一天早上，她在奶奶的床上醒来，一脸茫然。奶奶告诉她，“妈妈走了，你和弟弟以后和我们一起住。”
柚子没有说话。他穿好衣服，叫醒了他的弟弟。他们跑遍了整个村子，但是找不到他们的妈妈。爸爸也从此外出打工，也去找妈妈。
几年后，妈妈回来了。柚子突然看到妈妈，不认识她了。看着前面的高个子女人，她不敢往前走。
相聚总是短暂的。在家呆了十多天，柚子的妈妈又走了，不过这次她知道自己在哪里工作。
那时候柚子对父母还是有感情的，家里有小灵通。她偷偷记下父母的手机号码，时不时发信息告诉父母，她很想他们。而且她爷爷奶奶又打她，她很伤心。
柚子说奶奶经常因为小事打她或者拿她头上出气。柚子会因为只吃一碗饭而被家里的剩菜打。筷子会落在肩膀上，几下就断了。还会因为偷偷扔一块肥肉被发现，被要求捡起来在垃圾桶里滚来滚去，沾满脏东西的肥肉吃到肚子里。
有一天，雨下得很大，她被打了，就躲在门角落里哭。天空中打雷了。当时她手里拖着一瓶农药，来不及打开。
还有一次，我忘了我的错误是什么。爷爷追着全村人打她。她跑到一个湖边哭着对爷爷说:“你再打我，我就跳。”爷爷说:“要跳就赶紧跳……”(我也忘了，柚子很早就告诉我了。)
柚子把这些都发给了她在外地工作的爸爸，但是过年回来的时候，当着爷爷奶奶的面一条一条的看资料。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相信父亲了。
柚子说她从来没有跟妈妈说过这件事，因为妈妈不喜欢她，妈妈也不喜欢这个家庭。她说妈妈从来没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悲伤，所以不会去打扰妈妈。
一开始我以为柚子可能是放大了他的痛苦，但在那个时候，他所受的任何痛苦都会被视为痛苦。当然，我没有告诉她这些。慢慢明白孩子的心是脆弱的，也是真诚的。如果你伤害了她，伤口将很难愈合。
后来柚子告诉我，人一旦屈服，就很难再反抗了。我知道她的意思。
当时她觉得没人关心她，她反抗也没用。我估计这就是她大学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原因。
即使长大了，时间已经抚平了她的伤口，和爷爷奶奶握了手，她还是要离开那个地方。
三
鲁迅先生说:“人类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虽然我觉得柚子可能比较脆弱敏感，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但我还是能认真听一个真诚的女孩说话。我很少给她喝平时说的最多的鸡汤，而是默默的等她喝完，然后笨拙的填补她心里的那个洞。
她脾气古怪，但她很善良。最重要的是她真诚，信任我。
柚子说，除了我，她真的不相信任何人。我很感动，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被全心全意信任也很难。
我很高兴她选择了我。
她说虽然我给不了她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听她说了一大堆废话，心里不烦也不笑，她很开心。
柚子曾经给我留言:“我一直在等那个听我说话的人，幸好你来了。”
我知道这个女孩的固执
现在看到她开始心软了，曾经不可战胜的心又开始疼了，有些难受。
柚子说:“有一天她给我发信息，说淘宝特供版卖的东西很便宜，她在上面买了很多东西。她还教我怎么用，怎么找出一毛钱能买到的生活用品……”
柚子说:“看到她发的消息我都快哭了。”她还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是给我和我哥存的钱，叫我收下，还给我发了好多以前的照片。你说她好笑不好笑。"
我看了看聊天界面，编辑框里的文字来回跳转，最后都被删除了，什么都没发。
我知道，柚子一定在哭。
但是我也没办法，只能让她想。
过了很久，她问我是不是打扰了我的睡眠。我说没事，我在看小说。
她知道我有一个习惯。我一般都是九点多睡觉，看小说的时候睡的比较晚，至少十二点多。我曾经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一种精神，她也嘲笑过我。
柚子好久没发消息了，我都快睡着了。突然，手机震动了。柚子说:“她说家里疫情严重，叫我们不要出门。她为我和弟弟攒钱，在我们能出门的时候给我们买衣服。它非常罗嗦。为什么要戴口罩，多喝水，早睡...这很有趣，好像我不知道。”
我问:“你回复她了吗？”
她说:“没有，我睡觉回来了？”
然后是一阵沉默。
凌晨1点20分，我终于坚持不住了。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睡着了，明天还有课。”
然后我就把手机飞了，扔到了一边。我太困了。
今天早上起床，打开微信，看到柚子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我跟她说:‘我很好，保重’”，显示时间是凌晨1点53分。
挥霍
我很好。照顾好你自己。
柚子还是心软，再怎么肆意，再怎么顽强，她还是软。
我记得几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躺在草坪上给我讲她妈妈的坚强和野心。“她是我妈四个孩子中唯一没上学的，还要背着弟弟妹妹上学，还要给家里打工做饭。村里一个老人说她很聪明，被家里耽误了。她一直想冲破牢笼，改变命运。你不知道，她和我姑姑都没上过学。我姑姑不识字，不像我妈。她几个月就学会了用偏旁部首打字，学会了很多单词，后来还学会了拼音。有一年她回来让我教她英语。”
我看着她，躺在阳光下，像是接受了太阳的洗礼，这是她心中的朝圣。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今天一点一点捡起来，渐渐有了头绪。我不太擅长写作。我是零散的，一点点拼凑起来的。很多事情暂时没想起来，但是翻看聊天记录也说不清楚。让它被时间埋葬吧！
现在柚子和爷爷奶奶关系很好。我去过她家几次，老人很开心，也很热情。柚子说，她看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突然就不讨厌他们了。
或许在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两位老人的眼泪。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年纪的爷爷哭的时候，我舍不得孙女，奶奶当时也是真心的。
柚子说她有很多毛病。她小时候难免太固执不懂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只希望他们好好的，平安的，幸福的，我会尽力为他们创造好的生活。希望来得及。”
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女孩，有时候眼神总是很深邃，但她总是在笑，爱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打开我的旧笔记本，在她留言的那页空白处留下了我摘录的一段话:
“我是一个格局不大的人。我经常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烦恼和快乐，一日三餐和家人的健康上。但我也希望这个世界是温柔的，一些很优秀的人不要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