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母亲节走了。

你知道，吴先生跳楼走了。“听到这个令人震惊又悲伤的消息，我的眼泪不知从何而来，心都碎了一地。再和对方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语无伦次。我干脆把嗓子挂了，打出来。这是一个不常说话的朋友说的。她是吴老师同学的爱人，海带的孙子。这个消息是她老家还没退休的老婆告诉她的。

吴小姐，吴姐姐，路有千条，何况千条。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自拔？小公园里的玫瑰盛开，色彩斑斓。你不是特别喜欢这些花吗？你告诉我你的原名是吴美丽，你觉得很俗气。因为你喜欢玫瑰花，所以你把名字改成了吴美丽。你是这样一个善良大方的人，爱美，爱生活，知性，善解人意，处处照顾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你不能解开你的心和你的悲伤？你真的无爱吗？你怎么能放弃你优秀的儿子儿媳，还有你宝贝的小孙子？

我和吴老师是在北京认识的。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友谊很深。我们都是北漂，离家去北京帮孩子。她比我大一岁，我们有相同的话题和爱好。

1818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女儿带着刚刚六个月大的宝宝在社区旁边的公园里散步。这时，一个背着小皮包，穿着优雅的中年妇女走过来逗宝宝，夸我家宝宝长得好，问我怎么把宝宝喂得这么好，养得这么好。她想向我学习。

交谈中得知她是苏北某县城的高中老师，教数学，也是来这里照顾孙子的。她孙子比我孙子小三个月，儿媳妇刚休完产假带着宝宝从娘家回来上班。她还没退休，休了长假照顾孙子。我们互加了微信，她说我是她来北京交的第一个朋友。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很多学生和同学也在北京，只是相隔很远，很少见面。她住的小区和我住的小区隔着两条马路，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这个公园是周围几个社区的休闲场所。也是在这里，我们见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孙子孙女。一群人经常带着孩子来这里玩，交流，感觉像姐妹一样。

我和吴老师的关系加深了。起初，她以为我也是老师。我说我是农民，就认识几个字。我是这个小组中唯一没有退休金的人。我没想到她会更信任我。也许她认为农民有一种天生的纯朴。

吴老师也是个热心肠。我说我有个外甥女，学历高，年龄大。很难找到男朋友。她听说后，向我要了女孩的照片资料，并立即在同学中的同学中发布，促成了一对年轻夫妇的美好婚姻。

吴老师好像对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发现她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公园里每天晚上七点都有几十人的佳木斯健身操和拉丁舞。她的交际舞跳得特别好。每次去都是微信通知跟着我。每个周末，有两天是我们这群带孙子的奶奶的空闲日，我们互相约好去哪里玩，她却从来不跟一群人去。几次之后，我有时。她的歌大多去天坛公园。

我看得出来她内心很压抑，快乐是装出来的。果然她跟我说她离婚了，但是在北京没跟任何人说，只跟我说怕笑话。唉，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这年头离婚了怕笑话。

在交流中，感觉吴老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事实上，生活从来都不是绝对完美的。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有起有落。如果你越过它，你就赢了。过不去就会走进死胡同。吴先生属于后者。当她心爱的丈夫欺骗了她时，她的幸福也失去了。

她和前夫是同学。毕业后一个从政，一个教书。过了十几年，琴瑟和谐的幸福生活突然夹杂了噪音。她家玫瑰的刺打不过野的尖，她老公改变了主意。

她说，儿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丈夫就出轨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她得知此事后伤心欲绝，不敢大惊小怪。她几次心平气和地跟女孩和丈夫谈，想挽回丈夫的心，挽回家人。但丈夫宁愿丢了工作也不愿和她离婚，但他们约定儿子先上大学再办理离婚手续。在此期间，丈夫已经离家，搬到了和女孩共同生活的城市。

她一直为儿子坚强隐忍，绽放着母性的光芒。儿子在国内一流大学清华大学通过了高考，这足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让她恍惚的状态稍微稳定一点。不是有句流行的话吗，女人下半辈子拼的不是婚姻，而是生个优秀的孩子？

儿子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这个女孩是南方某大城市一个富裕家庭的独生女。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北京全家羡慕的单位。各家都在这个土地密集的东三环买了大房子，结婚成家。1917年，他们的孙子出生了。按说，这足以让人羡慕。但是，现实生活中，可能和想象的不一样。锁定的家务，不同的育儿观念，一个家庭南北方不同的生活习惯，让很多现代家庭矛盾重重。

媳妇从娘家带了个阿姨来带孩子，吴老师负责一家人的吃喝和家务，分工明确。谁知道经常会有摩擦的小火花？媳妇和阿姨都是南方人，早餐需要早茶，主食是米饭，炒菜加糖，每餐一个汤。吴老师是纯正的北方人，除了包子，南方人吃的她都不会做，但她还是努力和他们一起学做南方菜。然而，改变一辈子的生活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后吴先生生病了，失眠，胃病，然后开始往医院跑。

不知道南方的保姆是想家了还是其他原因，她不想留在北京，回南方了。当时她儿子也被单位派出国了。那天吴老师着急的问我，阿姨走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阿姨带孩子。她身体不好，经常担心婆婆怕媳妇嫌弃她，更别说一个人打理家务了。她没有这个能力。我说北京家政公司遍地都是，我楼下就有一家。她回家告诉了儿媳妇。第二天，她和媳妇把宝宝带到了楼下的家政公司。我觉得她媳妇还是很尊重她的，跟她说你可以选择哪个适合自己，主要是你们两个一起努力。没有合适的，再找一个。

那天，吴先生找到一位40多岁的安徽芜湖人。她说我们安徽南方人和她媳妇家生活饮食习惯差不多，要多为她媳妇着想，如果公婆和妈妈退休后能来北京就好了。

过了几天，吴老师告诉我，阿姨赶着做家务，孩子自然会是她的事。要知道现在的孩子都不好带，尤其是喂辅食之后。我身边很多带孩子的阿姨都喜欢带八个月以内的宝宝。等他们大了，就会换个头，找孩子照顾。吴老师太忙了。一岁的宝宝在浪费精力的时候，走路还是不稳。喂饭和玩耍其实很辛苦。另外，一些珍贵的妈妈买了一堆育儿的书，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她们会让别人去做。我女儿也买了这些书做了。一怒之下，我把它们全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吴老师说:“你是女儿。你敢当媳妇吗？”

其实这些所谓育儿专家和营养师编的破书，真的是在杀人，在杀人。这本书这么说，那本书这么说，还有红、黄、绿、蓝、黑、白食物怎么搭配？哦，光是看着它们就让人精疲力尽。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妈妈，知道婆婆曾经没有按照书上说的给宝宝喂奶，抱着孩子哭，害怕孩子缺了这个营养会有后果。婆婆日积月累得了抑郁症，只好拿刀砍断自己的手，说没有媳妇就不要她了。当然这是一个阶层，大部分都不是。还有各种幼儿教育培训机构。年轻的新手妈妈们在这些五花八门的培训机构面前勇敢的蹒跚前行，生怕宝宝输在起跑线上。报这个报那个的，自己还要去上班，这些任务都是这群既高兴又难过的老人义不容辞的。上课抱孙子，去游泳池的老人，并没有发展出“三头六臂”的能力。没有强健的体魄，真的担当不起这个重任。此外，现在的年轻新手妈妈仍然与传统的育儿观念背道而驰，这必然会造成很多矛盾。不知道很多妈妈妈妈们都在迷茫中适应，在迷茫中改变，快乐着，努力着。这个过程，加上离开自己的家乡和熟悉的环境和人，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和适应能力，以及抗压能力，否则就会崩溃。我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对年轻人来说不容易。是时代造就的。

吴小姐吃黄连，但日子不好过。她为自己的生活感到骄傲，也很痛苦。吴阿姨自己选的，捏着鼻子吃臭东西。反正就是这样。媳妇早出晚归，进门就喊妈妈。她觉得亏欠儿媳妇，什么委屈都不敢说。儿子在国外，她有更多的心事，让她的抑郁症加重。媳妇看她这样，又找了个保姆。我觉得她对这个儿媳妇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原因在于吴老师的性格。

去年10月的一个周末，吴老师流着泪打电话给我，说她想死也不想活了，问我能不能出去陪陪她。去年因为疫情，我们都少出门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因为她在农村老家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母亲，大姑也在外地帮孩子。找了个亲戚看。她来北京后一个月回去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两三次。我曾经笑着说，她几千元的工资，全是孝敬铁路的。我早些时候听她说我的老母亲病了，她要回家一段时间。

我立刻下楼出去找她。当我看到她时，我惊呆了。她憔悴而畸形。此时的我也是一身休闲打扮，头发蓬乱，没有眉毛。看到我抱她就哭，我知道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无非是抑郁。生不如死。我慢慢劝她陪她去通惠河。突然，她说不舒服，抓着自己的头发。我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妨大声喊出来试试。喊了一会，她说好多了。

晚上我陪她找了一家面馆，她一口都没吃。抑郁症患者食欲差也是一大特点。然后我一路挽着她的胳膊，突然她媳妇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样了，在哪里？她说她和我在一起，很好，不用担心，等等。我把她送回小区，上了电梯才回家。女儿问我吴老师怎么样。我告诉她了。我女儿说你太大胆了。你应该多找些人陪她。万一她情绪失控崩溃了，你怎么撑得住，带她去河边？如果你突然跳进河里怎么办？其实我也很担心。

之后，我去她家看过她两次。我服用了抗抑郁药，感觉恢复得很好。她想回老家休养，但媳妇担心，不让她回去。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去年12月，我在南京的一个文学朋友来北京看她的女儿。我请她和我的朋友一起吃晚饭，并拍了一张照片。当时情况还不错，不然她也不会来，总觉得会给别人带来垃圾。

去年我们一家去苏北陪老太太过年。新年过后，他们一起回了北京。回到北京后，吴老师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北京。我跟她说我买了正月十九的高铁票，我会给你打电话过去。在我到北京之前，她打电话来说她回老家了。她老母亲摔倒回去了。她还说她头晕，病得很重。后来她告诉我，她在老家三次试图跳桥，都被忍住了。她说她真的很痛苦，想出家，斋戒念佛，找点精神寄托。我告诉她，既然你不能自由地控制自己，不如把灵魂交给另一个身体，也许你就能摆脱它。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她的来信

前不久突然收到她老家的微信语音找我，说尘埃未了，心难以平复，老母亲忍不住问。我说你回来要好好照顾自己，调整心态，坚持吃药，摆脱阴霾。五一节后我去看你，她跟我聊得很开心。

五一那天我发了问候，她没回。母亲节也发了问候，没有回复。第二天我打电话让她停下来。我预感到出事了。她同学的爱人微信语音来了，告诉我吴老师跳楼走了。她回家呆在医院里。四月底，她的老母亲去世了。母亲节那天，她买了一束花去母亲的墓地，义无反顾地回到医院，就这样结束了一切。

可怜的吴老师曾经跟我说，她即使死后也爱着前夫，这辈子不会接受第二个男人。她受不了人生的无常，失去了大起大落也无法平静。其实她走过去也会很淡定，她做不到。她曾经爱过的人变成了陌生人，她走不出这个死胡同。累了，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身体上的病痛，心里的苦涩，都是她无法承受的负担。已经精疲力尽的她，母亲的死，是为了解开束缚她内心的绳索，毅然选择一份属于她的洒脱。

吴老师，旅途愉快！愿你在天堂遇见你的母亲，愿天堂没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