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无人区“无人区”形成的原因
日军在“扫荡”临朐时,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掠夺人民财产,烧毁房屋,严重破坏人民生活环境。1940年8月9日,日军“扫荡”军庄,杀死村民5人,抢走羊400只、牛35头、驴60头。同年除夕,日军“扫荡”大车沟村,烧毁房屋47间,强行宰杀牛76头、羊200只,抢走大量粮食,导致许多村民除夕无处栖身。日军在全县各地设立18据点,在建据点时强占或拆毁村民房屋,给当地村民造成巨大损失。日军在阳山村修建据点时,以阳山小庄影响据点视线为由,将村里的房屋全部拆除,并将村民赶出村子。1941年3月,日军强占丈夫修建弥河大桥,从群众手中抢走门板、箱子数万个,工程中有200多人死于寒冷、饥饿和殴打。毫无疑问,日军是造成临朐“无人区”的元凶之一。
伪军在日军指挥下,催粮强钱,抓丁拉夫,杀人,欺压百姓,助人为乐,无恶不作。上林山寨伪军大队长刘茂春,以索要枪支为名,公然绑架勒索,成了一只手握巨款的“有钱老虎”。王,打车沟伪军首领,暗中绑架钱财发财。伪军拦路索要或抢夺财物,并袭击民众。伪军“青香队”用尽一切手段强要粮食和金钱,经常把村民带到据点殴打,强迫他们的家人卖掉农田和牲畜,甚至贩卖儿童来赎回妇女。多年来,他们强迫村民建造据点,修建道路和桥梁,或为他们运输材料。仅上林据点的伪军,在东起胶林,西至弥河,南至大车沟的小范围内,通常有1000多名征兵人员。徭役之重,服役时间之长,对民夫之残酷,前所未有。为了获得砖块和木材等材料,他们拆毁村民的房屋,砍伐村民的树木。临朐县很多地方的人民无法生存,被迫大量逃亡,伪军是罪魁祸首。1940年5月,八路军撤出临朐、益都山区,转战沂水。国民党顽固派新组织的吴部第四师,占领了临朐西部和南部山区。同年8月,国民党山东省政府进驻临朐县城西的吕下店子村。此时,临朐县除了日伪军,还有大量国民党军队驻扎。主力部队有:南部山区国民党战区第51军和吴新编第4师;西、北秦启荣第三纵队第七、第八、第九支队,沈鸿烈海军陆战队;东面驻扎着窦来耕的17旅和张品三的15团。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在吕下甸子村大兴土木,浪费巨大,耗资巨大。许多国民党部队和省政府机关需要大量物资,却没有来源,使得地处腹地的临朐县山区不堪重负。这是米山、九三、嵩山形成“无人区”的主要原因。
国民党军队为了剥削农民,以各种借口设置了抗日捐、胜利捐、警捐、军附捐、土地税等几十种税种。当初村长向村民摊派,不出钱的就被国民党军抓起来,逼着家人用粮钱赎回。吕下甸子村的冯因无力偿还这笔钱,抛下10岁以下的子女自杀。当时因为付不出饭钱而被迫自杀的事件很多。1942年春,在各村普遍不按规定纳税的情况下,军队直接向村民索要和抢劫,农民的生存环境进一步恶化。下庄村的赵天安老人说:“物资这么多,一个班一个人。安庄总有四十个。”寺头镇王睿村的王永生一家一天就收到了12张捐款。同村的冯兴禄家一天被国民党士兵搜了八次,看到什么就拿什么。老百姓把粮食和值钱的东西埋在地下深处,国民党士兵就用特制的尖头铁棒刺死他们,想尽办法搜寻被埋的粮食和东西。寺头镇河庄村的苗田源老人家里没有食物。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卖掉仅有的1亩地,换来2斤豆子。结果都被国民党士兵抓走了,老两口饿死了。那时候在村里吃饭是没有烟火的。谁在厨房抽烟,谁就会召来士兵抢食。
国民党军队的搜索和开发严重破坏了农业生产,导致大量土地被遗弃。4月26日,1941,于家庄农民余买了10斤粮食种子,可耕3亩,刚耕了6分,被国民党士兵发现,抢走了桶里所有的种子。王睿村的农民张发发,天不亮就偷了地里的小麦,怕国民党军听见,把锤子绑在棉花上。结果秦启荣的兵发现了,把麦种抢走了。张发发上前制止,被打死。农民将种子混合在粪便中,以免被抢走。国民党士兵连这样的种子都不放过,清洗干净带走。国民党军队还夺取了群众的庄稼。1941年秋,一有黄粮,国民党军队就在东文山村和王睿村抢走了群众的谷子,许多农民辛辛苦苦收获不到一粒粮食。国民党军队的所作所为导致大量农田荒芜。贫瘠的土地加剧了食物短缺,人民无法生存,被迫离家出走。
在国民党军队中,新组建的吴部第四师(1943年6月公然投敌,使之成为伪军)和秦启荣部第七、第八、第九支队在创建“无人区”的过程中尤其心虚。临朐县多山丘陵,土质差,抗旱性差。1941的7月初,天气很热,没有下雨,玉米、高粱、谷子等秋作物减产。同年秋,旱情持续发展至1942年夏,夏收减产。1942秋季再次早冻,秋作物减产。所以临朐县农民几年来普遍缺粮,这也是临朐县“无人区”形成的原因之一。
“无人区”的形成与恐怖
日伪军的破坏和国民党军的搜捕,严重扰乱了临朐县农民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造成土地荒芜,饥荒瘟疫频发,社会生活恶性循环。
由于食物严重匮乏,当时的人们主要靠吃谷壳、野菜、榆树皮为生,甚至吃高粱秆芯、玉米芯、蚕沙和各种树叶。人缺乏营养,普遍臃肿或极度消瘦。
为了填饱肚子,群众被迫变卖家产。先卖旧货,再卖农具、衣服、门窗、檩条、木头等能卖的东西,最后连种子、锄头都卖了。东西主要销往沂水、昌乐、寿光、广饶、安丘等周边县。卖完东西,村民们摸黑走山路回去,路上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不少村民被国民党军抢了。
生完孩子换卖家,然后老婆把孩子卖了。为了给孩子找出路,留住大人,很多家庭都把自己的孩子卖掉。主要销往沂水、广饶、寿光、博兴等地。有些卖不出去,就扔了。在高露和孙王庄的收藏中,经常有被大人有意遗弃的孩子,和头上带着草签被出卖的大姑娘。很多孩子饿死也不被忽视。寺头镇十福堂村的梁家原本有七口人。1942年,梁因缺粮被迫卖掉自己的两个孩子。不久,他的哥哥和嫂子饿死了,于是梁只好把妻子送到平安峪村。当他从妻子那里带着65,438+02斤玉米回家时,他遇到了国民党军队秦启荣部第八支队的士兵。结果,他被打昏,食物也被抢走。梁被饿得死在路边,他的母亲也饿死了。根据五井公社的记载,黄崖头、小辛庄村有200多户人家,半数以上都是贩卖儿童和妇女的。
饥饿造成了大量的死亡。同时,饥饿伴随着各种疾病,主要是黑热病、伤寒、麻疹、天花、霍乱、痢疾、疥疮等。由于营养不良和缺乏医疗保健,疾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非常高。东福泉村王文正家有11口人,饿死9人。王世禄,同村妻儿死在炕上,很长一段时间没人知道。陈雪蕊家在庄睿有15口人,都是饿死病死的。崔策村的高来增家有五口人。一个月之内,全部死亡,没有人掩埋尸体。蛆虫爬上了街道。公家庄村民陆的遗孀和两个孩子死在屋内,直到大儿子1945逃到老家才安葬。同村的聂炳辉一家四口饿死了三个,剩下的大儿子出去乞讨时被狗咬了,伤口感染死在了外地。在同一个村子里,另外四个姓景和牛的家庭也死了。夏庄村一天就有10多人饿死。在从寺头镇到吕夏村的8英里路上,一天之内饿死了5个人,没有人埋他们。据《大众日报》记者顾瑛的调查记录,1942至1943期间,密山地区死亡3177人,占当时当地原有人口的22%。Xi庵村死亡290人,占该村原有人口的42%;大山东村死亡160人,占该村原有人口的26%。父子不能相顾,夫妻不能相依为命,人死路旁,无人葬,饿死无人葬,这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在实在无法生存的情况下,大量农民被迫举家逃亡。有的逃到东北,有的逃到周边。据《大众日报》记者顾瑛调查统计,1944年,当时密山有8476人因饥荒外出逃难,占全区原有人口的58%。九山区10866人外出躲避饥荒,占全区原有人口的69%;崔策村有639人逃离,占全村原有人口的78%。据寺头镇镇志记载,王睿村有298人出逃,占该村原有人口的93%,村里只剩下6户6人;公家庄279人出逃,占全村原有人口的83%,全村只剩下10户和17人。根据九山镇的记载,下庄村有473人逃亡死亡,占该村原有人口的95%,只剩下7户27人。大量人口逃亡或死亡,导致临朐县人口锐减。八区的米山、九三、五区的松山,剩余人口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被称为“无人区”。事实上,大量的人逃亡、饿死、病死不仅在临朐八区、五区,临朐其他区,还有蒙阴八区、宜都三区、博山四区、五区、七区。据位于原临朐四区的阳山公社社会志记载,抗战前,这一带共有4108户,24676人,1943年剩下1053户,4523人,13076人外出乞讨,365438+人到东北出卖劳动力。据设在原临朐四区的致远公社记载,1934有4466户23528人,1942还剩2015户10760人。1942年2月,临朐二区辛寨镇河北村刘一家五口饿死病死,留下年仅12岁的刘乞讨。据山东省档案馆记载,抗战前临朐二区王家庄村有94户400多人,11943只剩下27户110人。临朐一区西朱堡村有55户298人,地处平原。1943,52户出逃,只剩下3户27人。临朐三区上林村***37户,1943关东19户,青岛1户,5户外出乞讨,村里只剩下12户,10多人饿死病死。据位于原临朐三区的城关公社社会志记载,抗战前这一带共有7103户29487人,1943户5789人9780人,14403人外出躲避灾荒,2464人冻死饿死,65434人卖妻。
当时“无人区”里剩下的基本都是包家场,老弱病残。有些地方,连鲍家昌都出逃了。老弱病残走不了路又缺吃的,日子过得很苦。每个村庄都有人不断死去。死后无人葬,到处都是死人。后来死人比活人多。死者被老鼠等动物肢解了。勉强活着的人都快饿死了,有的脸肿得像铜锅。它们的肚子又大又透明,甚至可以看到肚子里的蔬菜。走路时,他们只能用手睁开眼皮才能看清路。有的骨瘦如柴,患有黑热病,皮肤黑黑的,走路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拐杖,头发长得像野人,没有力气说话。所有的家畜、家禽、猫和狗都消失了。白天,村子里一片死寂,井口长满了草,井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街上、院子里,甚至房子里都长满了青蒿,有的有手腕粗,房子错落有致,没有门窗,结满了蜘蛛网。夜晚,只能听到狼的嚎叫声。兔子和狐狸经常出没于废弃的院落,有些人甚至成了狼窝。1943年,八路军一山支队司令员钱钧在崔策村西边的一所废弃的房子里抓到了一只狼羔。地里没有庄稼,路上长满了杂草。道路全部被一人多高的青蒿淹没。方圆方圆几十英里都没有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