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笔记六-三个关于情感的故事
一:第一个玩伴
肖伟是我第一个玩伴,我们应该从四五岁就在一起了,真的是玩尿和泥。小时候家住内蒙古农村,黄河就在房子后面不远。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农村是原始和简单的。我童年最大的记忆就是村中央大街上的供销社,除了我以前玩狗刨的屋后池塘,因为我经常可以在这里花几毛钱买些糖果。
肖伟和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那时候没有早教,没有钢琴,甚至没有幼儿园,玩耍成了唯一的主题。那两年,有个孩子总是欺负我们。这个男孩有一个尖脑袋,所以我们叫他尖头。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发现这个男生居然在这个学校,比我和我小两级。我和肖伟商量,我们应该采取主动,避免将来被他欺负。于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和一夜无眠的心理准备,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在学校操场上,我们停了下来。我二话没说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然后肖伟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尖头哭着跑了,后来见面都低下头,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哈哈。
小学一年级后,我们家搬到了城市生活,肖伟和我失去了联系。直到1999,我大学毕业,几经波折,我们又在内蒙古见面了。老朋友见面聊起小时候的趣事,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好以后经常见面。两年后,肖伟来上海出差,请我吃饭喝酒。那时候我刚创业,什么都不顺心。甚至自暴自弃,特别不愿意见人,所以婉拒了。那年肖伟来上海三次,我一次也没有出来见他。多年后,我反思自己的心态。也许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因为我的自尊,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知道。总之,那两年我没有见到肖伟,直到我主动联系他,他的手机号码也换了。他一定是对我失望了,所以换号码也没告诉我。在随后的几年里,我一直试图再次找到肖伟,但从未实现。我和我第一个童年玩伴失去了联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我尽力与老朋友相聚,即使我很累。我的好朋友怀明在Xi安结婚了,我从上海赶回来。黄鑫结婚的时候我从澳洲飞回来;每次同学聚会我都离万里不远。总觉得感情永远比工作和生意重要,年龄越大,体会越深。
二:庭院时光
中国现在没有四合院文化,我觉得这是现在孩子最大的损失。三四十年前的中国,大院是个小社会,是孩子们的天堂。当时我们家住在东升南院,父母是地方各单位的知识分子,所谓知识分子院。大院里有很多孩子。每个周末,或者晚上,许多孩子聚集在大楼下面。我们玩捉迷藏,枪战,扇烟盒,互相借图画书,一起去购物。每天晚饭前一个小时,我的心总是痒痒的,因为楼下的孩子在玩耍,在尖叫,让我无法专心学习。父母还是比较开明的,总是允许我这个时候出去玩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就在阳台上喊,回家。
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叫范明园,比我小两岁,矮半头。那时候,如果你口袋里有两块钱,那绝对是孩子中的王者。可以带一群孩子玩半天。去杂货店买些糖果,然后逛逛百货公司,在门口的烧烤摊吃几串烧烤,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到大院。我和明媛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或玩耍或在街上散步。有钱的人都会买点吃的,分着吃。我和明媛也体面的鞠了一躬,给关老爷磕头,颇有桃园三结义的感觉。我们大院旁边是一个酒厂。我和明媛经常去捡些废铁卖。几块钱就能在《儿童之王》里呆半天,有时候还会去电影院看个视频什么的。后来我们捡废铁上瘾了,就把不是废铁的炉条卖了。结果我和明媛去了派出所,被盘问了很久。初中生被派出所叫去问话,是“打脸”。还好那时候没有互联网,不然我早就成了一个有“前科”的人了。不过这段经历也让我和名媛走得更近了。
我家三年级搬到了Xi安,在没有电话的时候自然和明媛失去了联系。因为我和明媛不是同学,朋友也少,所以重新联系起来很困难。也试了几次,找了一些当地的朋友打听,一直没找到。后来我回内蒙古,就去看看当年的大院。二三十年后,大院基本被拆了,只剩下两栋孤零零的楼房,看上去破旧不堪,不像有人住过。就这样,很多年过去了,直到2004年,我几次梦见明媛,梦见他在四合院里等我。梦里的场景是我敲熟悉的门,然后明媛站在门口对我说:“乔心语,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那一年,我回到内蒙古,在大院里转悠。然后,我试着在明媛住的楼前停下来,看着楼道里厚厚的灰尘。虽然我知道这里不会再有人住了,但我还是上了楼,敲开了明媛家的门,门上全是蜘蛛网。然后,梦里的一幕出现了。门开的时候,明媛站在门口看着我。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他对我说:“乔新宇,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惊讶地站在那里久久无语。一切都难以置信。聊了聊,才知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但是明远的房子正在装修,他只好过来老房子住几天。
那些年比我矮半个头的明远,已经长成一米九的大男孩了,所以我说话的时候都抬头看着他。明媛后来的学业和事业都发展的很好。高中毕业后,他成了一名士兵。跳槽后在事业单位工作,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在内蒙古的下雪天喝了一大杯,忘了怎么回家。和明远重逢的故事告诉我,无论机会有多渺茫,都要努力去敲门,也许这一刻会有奇迹发生。
三:周小姐
1998年,我在青岛呆了两个月,期间还认识了一群朋友。我对青岛最深的记忆是夏天的黄昏,在一个大排档点了一桌新鲜的海鲜,配着新鲜的啤酒喝了个够。一大群人吹牛聊天好几个小时,有时候还会和老板的老婆吵上几句。一结账,就要100多块钱。当然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市场了。当时经常在一起的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很多还住在单位宿舍,包括周小姐。
我仍然记得周老师的名字。说到隐私,就用周小姐做代理吧。她是江苏人,从南京大学毕业后独自来到青岛发展。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嘴好,腰细,所以有个外号:伶牙俐齿,腰细。我们经常和男人聚会。除了周小姐和小白,他们都住在职工宿舍。我在青岛呆的两个月是五月和六月,是青岛最好的季节。除了吃各种海鲜,我们还会去石老人游泳或者去八大关购物。那时候虽然坐公交出行,吃大排档,但生活还是像流水一样快乐。
离开青岛的时候,大家给我开了几次欢送会,让我好几次醉了。去火车站的前一天晚上,周老师来找我,说带了礼物。之前我们都是聚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和周老师单独呆过。我们边走在路上边聊。周老师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从童年到大学,而不是她平时的伶牙俐齿。我很奇怪,这么油腔滑调的女孩,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至此,我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说你知道我有女朋友,我要离开青岛了。她说她想过,觉得这些都不是障碍。关键是我的态度。她拿出一份礼物给我。这是她的照片。她说如果我认为我们有可能,我会在三个月内给她写信。如果我觉得不可能,我就把照片寄回给她。当时我其实很清楚,我们之间可能不会有什么,但我没有当面明确拒绝。然后第二天,我就离开了青岛。
离开青岛后的几个月是我工作繁忙的时期。我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必须经常出差。说实话,一个月后,我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和周老师的对话。我觉得根本不可能,而且我觉得她已经忘了。但没想到,三个月后,我惊喜地收到了一封信,是周小姐从青岛寄来的。我还记得那封信的伤感和恨意,收到信才知道周老师真的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我的回信。我记得她在信里用了这些句子:“你天天像刀割我,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你有多恨我这样折磨我。”连续好几天都没缓过来。说实话,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和周老师同桌好几次,单独见面不到半个小时,连手都没有牵过。我欠她什么吗?至于三个月的约定,我真的觉得是她当时心情说的。几天后,我给他们宿舍打了电话。那时候,没有人有手机。她没有出来接电话。小白接了电话。小白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么无情。我这才想起来,我离开青岛之前,她们宿舍给我开了个欢送会,六个女生陪我喝了一杯。周老师那天就坐在我旁边,现在想起来,聚会应该是他们宿舍刻意设置的,只是我当时没那个心情。小白说,周老师向我要照片,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可能是怕女朋友觉得难以解释吧。我不知道我把照片放哪了,反正我也没找到。小白在电话里骂我没心没肺,说他们宿舍从此和我绝交,然后挂了电话。之后迎接我的是更忙的工作,这作为一个插曲,在我的人生道路上画上了一个句号。
时隔多年,我终于理清了这件事的脉络。有一个心理学术语,翻译过来应该叫情绪对比。那时候除了女朋友,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想着怎么打鸡血出人头地。但是周老师不是这样的。大学毕业后,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寻求稳定。而且她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所以对情感的需求是压倒性的。我们当时的心态和我们的核心需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故事。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但事实是她觉得被我伤得很重。我终于明白我对周老师造成的伤害,可惜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要善于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尤其是涉及到情绪的时候。
故事每天都在发生,有一天你将不得不写下关于今天的怀旧笔记。时间,慢慢走,让我慢慢记录,记录美丽或悲伤...